好書閱讀: 《香蕉戰爭與公平貿易》


南方家園出版社於2013年六月,出版了這本由國際公平貿易組織核心人物Harriet Lamb所撰寫的專書。在書中,她首先提到了有關於跨國企業使用禁止之化學農藥DBCP,造成了中南美洲無數蕉農身上以及下一代無法磨滅的傷害。隨後談到了英國的公平貿易運動發展,從民間底層蔓延到企業機構,促使很多業者連帶改變轉型跟進。也談到了棉花、咖啡的農民在過去被剝削的歷史,甚至帶領我們了解,富國是如何透過國內農業補貼金來打壓其它國家的市場。

公平貿易在歐洲行之有年,已然成為一股烽火燎原般的社會草根運動。相較於歐洲,亞洲的公平貿易才剛起步。然而,就像作者在推薦新序談到的:亞洲需要大量的協助來開發市場,因為在世界上,亞洲的產品製造者仍有最多數人活在貧困當中。不論是印度、中國甚至東南亞,有絕大數的農民和勞工依然認份、絕望地付出身體的辛勞,然而換來的代價卻往往連僅求溫飽的尊嚴都搆不著!每賣出一杯咖啡或一根香蕉,對他們來說或許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是透過公平貿易,他們可以得到付出辛勞的同等代價,可以讓下一代受到完善的教育,更可以對未來充滿希望,得到生而為人的尊嚴。公平貿易不只是一個貿易的制度,也是一個減少貧富差距的理想實現。

作者:哈里特.蘭姆
原文作者:Harriet Lamb
譯者:林至涵、余宛如
出版社:南方家園
出版日期:20130629

作者簡介

哈里特.蘭姆 Harriet Lamb

Harriet Lamb出生在英國,童年時光隨著家人在印度度過。在印度的生活讓她看見了失去土地的貧農、種姓制度下的不公平社會,這段童年時光影響了她的生命。

她早年參與過勞工運動以及難民人權運動,1997年領導世界發展運動(World Development Movement)時開始發現公平貿易的重要性,後來決定投身於此。當時她在哥斯大黎加參訪香蕉園,發現當地的農民還在使用早已被美國禁用的農藥-殺線蟲劑(DBCP),農民長期暴露在有毒的環境中,導致剛出生的嬰兒畸形甚至死亡。

2001年開始擔任英國公平貿易基金會執行長,在她的帶領下公平貿易成為英國最具有活力的草根社會運動,2008年全英國公平貿易的銷售總額達700萬英鎊,開發出4500種公平貿易商品,從咖啡、棉花、冰淇淋到化妝品。因為公平貿易的成就,2006年獲得英女王的封爵。2012年蘭姆女士升任國際公平貿易標籤組織(FLO)的執行長,成為全球公平貿易組織的掌舵者。

譯者簡介

林至涵 Jessie Lin

台灣台北市人。小學二年級移民美國,卻從不忘本台灣。
2009年畢業於馬里蘭大學公共政策研究所 (University of Maryland,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 Specialization: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推崇公平交易、兩性平等、社會公義正義等課題。

余宛如Karen Yu

台灣公平貿易運動倡議先鋒,創立華文地區第一家公平貿易特許商生態綠。曾榮獲經濟部中小企業新創事業獎、華文部落格大獎最佳企業組織獎、行政院青輔會青舵獎國際發展組入圍。台大經濟系畢業,曾任國際知名有機保養品牌行銷經理。創立生態綠後繼續去倫敦大學亞非學院深造食物人類學碩士,研究全球糧食議題。兼任綠雜誌專欄作家、綠黨召集人、台灣公平貿易協會理事。

內文精選

第一章:香蕉戰爭

有天下班後的傍晚,我疲倦地走向南倫敦的一間超級市場。當我正猶豫著晚飯要煮什麼樣的菜色時,我發覺到一個眼睛大大的十歲男孩正拉扯著他爸爸的袖子。

「爸爸,爸爸! 我們買有這個標誌的咖啡,這代表說這一些農夫們有得到一個公平的報酬。」男孩一邊把咖啡包放到推車裡,一邊小小驕傲地說:「我在一個兒童電視節目『藍色彼得(Blue Peter)」』上看到的。」

他爸爸很敏銳地觀察到這包「直銷咖啡」公司(cafedirect)的咖啡豆是來自祕魯,包裝上有一張馬丘比丘廢墟的照片。他一邊用手指著照片,一邊很興奮地用西語與兒子對談。很快就看得出他們是從祕魯來的。他兒子同時也跑去拿了一串公平貿易的香蕉,一邊熱衷地解釋著,買這種香蕉可以協助蕉農的小孩去上學。我壓抑著了自己當場想招募他到我的推廣小組的衝動。我看著他拉著面帶微笑的父親到走道的後端。

「我認為農夫應該得到所有的錢,你呢?」男孩抬起頭並渴望地說道:「你知道嗎?還有公平貿易的巧克力……。」

用我孩子們常說的:「這酷斃了!」最酷的是我們的下一代已經可以輕易理解公平貿易的概念。

沒有瞎猜,沒有費心機的抹煞或詭辯。對他們而言,從早到晚辛苦工作的農夫理所當然該得到公平的價格。這是多麼不可思議!他們可以在超市找到電視上所看到的東西。當年小男孩出生時,公平貿易似乎還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誰也意料不到,今天在瑞士有一半的香蕉、在英國超市有20%的香蕉,都是來自公平貿易。這已經成為我們社會中重要的一部分。而不久前,這還是一件具有爭議性而被駁回的議題。
我站在原地與一位位購物者擦身而過,腦海回到十年前的那次痛苦回憶。那是我第一次踏上哥斯大黎加,那一個潮濕、如翡翠綠般的城市。

我能說什麼?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坐在瑪莉亞身邊握著她的手,聆聽她的故事和與她一起哭泣。我當時到哥斯大黎加,是為了想要更了解替英國超市種香蕉的工人和他們的環境。不過那時,我只是用一位母親的身份傾聽另一位母親說起她最寶貴的東西――她的孩子。

她的先生璜與當地許多男人一樣是在香蕉園裡工作。八0年代時期,他的工作必須使用手持器將一種殺線蟲(DBCP)的化學農藥注入土壤裡,殺死一種類似蚯蚓、危害香蕉樹根部的寄生蟲。他得在一天之內不斷的從未加蓋的大桶裡重複將化學藥劑裝載到開放式的容器中並隨身攜帶著它。他在工作的同時吸進了不少DBCP,有時候甚至也濺到了他的皮膚上。

璜對於殺線蟲劑所隱藏的危險一無所知。不過藥廠與雇用他的香蕉公司早就心知肚明。早在1950年代,美國的製造商就知道殺線蟲劑會導致實驗室的老鼠產生不孕症,但是他們仍隱瞞了這項資訊且對有關單位施壓,批准其使用。1977年,加州的一間工廠發現了DBCP造成了三十五名員工罹患不孕症。加州政府很快的禁止這類農藥的使用,而美國環保局也禁止任何含有DBCP成分的產品註冊。不過藥廠仍不斷地把DBCP外銷到類似哥斯大黎加等貧窮國家。在那邊,香蕉公司仍在其蕉園持續使用著。

一天又一天,璜的身體悄悄、慢慢地吸收了毒藥。要到許多年後,他才知道它的殺傷力。19931116日,這一天應該是璜跟瑪莉亞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不過瑪莉亞告訴我,當她兒子出生時,醫院的員工似乎很害怕將他抱給瑪莉亞看。生產過程非常困難,最後剖腹生產。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只想要見我的小孩」 瑪莉亞說。

當她終於抱到寶寶的時候,她理解了為什麼一整個生產過程是那麼的辛苦而護士們又為何害怕讓她看到她的小嬰兒。小男孩是嚴重的畸形兒。他的頭是他的身體的四倍大,眼睛和鼻子連在一起,沒有完整的眼皮,皮膚是一種噁心的綠色。有一部分的頭腦是空的。這所有的一切都起因於父親長期暴露在DBCP之中。

瑪莉亞含著淚吞吞吐吐的跟我說,她的寶寶沒有辦法一次睡超過兩個小時,整個身體狀況使得他很難受。

多年之後,我回想到她一邊指向寶寶睡的地方,一邊告訴我說,她無法抱撫她哭泣的小寶貝,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沒有辦法抱他,因為這會讓他哭得更大聲。所以我只能跟著他一同哭泣一邊和他說話。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世界上最難受的一件事情, 我無法形容那時候的生活。」

當瑪莉亞和璜到了社區的診所詢問醫生有關兒子畸形的原因,而他們能怎麼幫助他時,那個醫生卻糊里糊塗的說了一大串。

「當地的牧師後來跟我說, 那個醫生拿了工廠的錢」。幾個月之後小嬰兒就過世了,瑪莉亞的例子並不是特例。在哥斯大黎加有超過三千五百個嬰兒出生的時候都帶有缺陷。有好幾十萬在中美洲與亞洲的員工都因為DBCP而罹患不育。當我們坐在那,瑪莉亞給我看寶寶的相片時,我的體內燃起一股怒火,因為這些工廠明明知道這種藥劑的殺傷力,但他們仍繼續使用它。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瑪莉亞。

當我沿著小路離開她家,我有股衝動想要告訴世界上所有超商的顧客,他們能夠買到便宜又漂亮的產品背後,是因為有許多像璜和瑪莉亞一樣的悲慘故事。1997年我正在英國的反貧困團體――世界發展運動(World Development Movement)工作。那時在哥斯大黎加種香蕉的大西洋區,我遇見阿利斯泰爾史密斯(Alistair Smith),一位在香蕉連線(Bananalink)的運動者,高大又熱情。我們希望能從當地的工人身上了解,買他們種植的香蕉顧客,如何支持他們得到應得的工作環境與工資。我們坐在一間充滿香菸的咖啡廳,喝著熱甜咖啡,先前與瑪莉亞碰面時激情的感覺仍迴盪在心。尼克蕭 Nick Shaw),一位想要在第四頻道新聞(Channel Four News 拉進這個議題的獨立記者也加入了我們。

我們當時正在討論著哪一些工廠的環境有顯著進步。「事情越來越糟,沒有改善。」阿利斯泰爾一邊捲著菸一邊憤怒的說。「超級市場的價格戰代表香蕉公司必須壓榨員工,他們才能夠賣出便宜的水果。工廠的裁員、強迫工會解散、減少工資,加上恐嚇要遷廠到別的國家等等。他們在所有的地方都如此壓榨。」

不久前我才從哥斯大黎加的農園工人工會(Plantation Workers Union)一場叫做「SITRAP」抗爭中,從工作人員身上感受到這種壓榨。「現在像是一場戰爭。」其中一個成員對我說。
在微弱的粉紅晨光下,我們碰到了一位之前曾在香蕉園工作的卡洛斯.阿給達斯 Carlos Arguedas)。他現在正為SITRAP做一些環境議題的工作。從他那親切、疲倦的面孔加上灰色的鬍鬚,顯示他也經歷過許多苦難。

「沒錯,我就是其中之一的 『燒傷者(burnts)』,這是我們在半開玩笑下所取的名字。」他告訴我。「我也受到DBCP的影響。沒有辦法生育,還有偏頭痛、記憶和視力退化的問題。DBCP會讓睪丸發炎或縮小,有時候甚至到快要切除的地步。比那些睪丸縮小的員工,更慘的還有睪丸發炎或著是需要割除的人。許多員工現在都已經沒有生殖器了。

在那之前,來自十二個不同國家中的一萬六千位香蕉農夫正在和殼牌(Shell),陶氏化學(Dow Chemical)和西方化學農藥工廠(Occidental Chemical)以及三間巨大的香蕉公司――都樂(Dole)、奇基塔(Chiquita)和德爾蒙特(Del Montel――在美國的法庭上打官司。一年又一年的法律訴訟,到了今天,仍然沒有一位員工得到半毛錢的賠償金。許多人等不到遲來的正義就去世了。終於在200711月,經過了多年不公正的判決,陶氏化學和都樂終於被洛杉磯的法院判定有罪。罪名是使用DBCP而導致六位尼加拉瓜的香蕉園員工得到不孕症,判決三百三十萬美金的賠償。

根據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的報導,法院採用了從19601970年代企業之間的通信往返資料而證明:「都樂早就清楚DBCP的嚴重性卻仍不停止使用,因為他們害怕在不使用的狀況下會影響到香蕉產量。」誠如上例,上千位在中美洲和西非受到DBCP迫害的香蕉員工也都等著上法院,取得官司上的判決。

當我們坐在工會小小的辦公室裡頭,卡洛斯跟我說,他最後接受了庭外賠償――七千六百美金。此外廠商無需盡任何其他義務,但他下半輩子都會受到影響,而這些錢只能支付他去診所進行十次療程。不過,他說許多在美國被DBCP所傷害的員工,都有得到一百萬美金的賠償。他談到這筆賠償說:「只要一想到這些跨國企業到我的國家,毒害我們的人,拿取利益後留下一群畸形的百姓,卻不願面對一丁點責任,我就感到非常的憤怒。」

我問卡洛斯有什麼話想要給在英國購買香蕉的民眾。他的答案令人驚訝:「香蕉在這個國家很寶貴。我們不會叫英國人停止購買香蕉,不過我們懇求他們能夠多留心,這樣符合人道與環保的香蕉產業才會盡早來臨。我們希望能持續的生產這一種在英國廣受歡迎的水果,但我們也希望能夠在人道與良好的環境中,實現生產過程。」

對於卡洛斯想要創造一種公平的貿易方式生產香蕉的想法,或許在當時聽起來過於天真幻想。不過因為他體會過這些廠商所擁有的權利以及其所造成的殘酷現實,所以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話,也就更有魄力和影響力。我當時的感受就跟如同現在一樣:要創造一個更好的貿易方式是有可能的。在世界各地,像哥斯大黎加、墨西哥、加勒比海的諸小國和在歐洲與北美洲的發展組織,已開始有同樣的想法。一個全球性的運動即將要開始了。

今天我們在英國超市裡的香蕉上所看到的藍綠色公平貿易標籤,即代表著較為公平又較為環保的貿易方式。同時卻也容易忽略:不久前,這還是一個非常新的理念。事實上,當時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這是一件瘋狂或者無關要緊的事。有的人甚至認為這種觀念危險到需要馬上被遏止。

才在不久之前,我被捲入這個漫長、艱苦的戰役,將一個願景變成真實。卡洛斯所說的話像顆石頭,在我的心裡不斷的激起漣漪。

隔天早上我們開車到一個路旁的香蕉園。過了一陣子,卡洛斯叫司機停下。我感受到一股肅靜的氛圍,除了幾片樹葉婆娑的聲響,沒有任何一絲動靜。沒有鳥也沒有動物。我覺得我必須要輕聲細語地說話,才不會把綠色的怪獸給吵醒。那種感覺非常奇怪。

除了一排又一排的香蕉樹,沒有其它生物。一串串成熟的香蕉被包裹在藍色袋子裡,顯示農藥被大量的使用。不難看出為什麼會需要這些農藥的封鎖線,因為蟲害跟病媒宛如野火般,一下子就能它們消滅殆盡。

這一串串的香蕉被帶鉤的輸送線運送到工廠,景象如同一排排的滑雪纜車那般。到了工廠,工人們把香蕉分開後,用一個大盆子裝盛以及沖洗。香蕉符合檢驗品質的標準後,才被裝進鐵輪上的箱內。這些工作多半都是女性擔任。她們後來告訴我,清洗水裡面所含的農藥使得她們指甲周遭皮膚大多受傷了。

當我們正對蕉園廣大的空間感到敬畏時,突然聽到來自遠方的嗡嗡聲音,且漸漸變大聲,但我們仍無法確定這聲音從何而來。一台黃色的飛機突然出現在空中。隨著它越來越靠近,我看見它下方有許多噴嘴,一場漫天大雨就從其中的兩根大水管噴灑出來。

尼克跑向車子並在車頂上就定位,他大膽地拿出相機,並拍下了這台低飛到就快碰到香蕉樹上方的飛機照片。受到驚嚇的飛行員發現了此景。在這片如烏雨雲般的農藥雨中,我們快速的上了車,眼淚和鼻水卻不斷地流下。

在別的區域,標誌人員拿著旗子站定,指導飛航員飛向被選定要噴灑農藥的園區。這個過程不斷地重複,最快每五天就要重複每個步驟,重複噴灑以預防所有蕉農都害怕的黑色黴菌。然而,卡洛斯告訴我們,香蕉並不是唯一被噴灑到的生物。

「一整個區域都被噴灑的農藥汙染。這也包括了學校、教堂、水井和住戶。各式各樣的人都被這架飛機所載的毒藥和空氣給污染。」

另一區蕉園的工人與家庭也罹患氣喘、支氣管炎,同時還有心臟跟皮膚的疾病。卡洛斯也告知我們土壤跟河流所受到的汙染,導致許多珊瑚和野生動物也因農園徑流出來的農藥而滅絕。

第二天,卡洛斯介紹了一位福態的女性多洛蕾斯給我們認識。她在她的小木屋裡忙著,一邊撫平桌上的白布,一邊端著茶跟餅乾招待我們。她嘆氣地說著工錢又被刪減,買牛奶給孩子的費用現在已經佔掉她一半的薪水。「剩下來的錢就花在食物上,但只夠買蔬菜。這裡的水質很差,所以我女兒身體裡面有變形蟲跟蜖蟲 (這會造成痢疾),但沒有錢讓她治療,我們連要買衣服跟鞋子都非常困難。我們就是沒有足夠的錢啊!」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連結關係:我們商店裡的香蕉越便宜就代表,類似多洛蕾斯一樣處境的人所能得到的生活費也就越少。任何員工有所行動抵抗減薪,馬上就會被廠商給阻止。 那晚,我們秘密地和一些想要提升工作品質的工人碰面。他們想要組一個工會。

「我們所面對的問題不只是發生在這座農園中而已,所有農園的員工都沒有辦法站出來爭取自身的權益。」一位員工跟我們說。「工會的成員受到迫害。只要提到『工會』這兩個字,隨時都有可能被解雇。」每個人看似都有許多故事想要分享,然而時間緊迫。我們開車離開這一片充滿農藥的空氣,一邊想著:這裡的人沒有辦法像我們這般輕易的逃離此地。

回到倫敦,我急切地將從哥斯大黎加蒐集而來的證據寫成一篇簡報和活動傳單,希望號召英國人民,反應給全世界最大的香蕉企業之一,德爾蒙特(Del Monte)。


原文作者:Harriet Lamb
譯者:林至涵、余宛如
出版社:南方家園
出版日期:201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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